这女人既然是大叔公的亲孙女,大叔公便肯定会倚仗这个女人。
虽然自己在方家之中也算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,但华夏历来讲的就是关系,方晟蝶和大叔公的关系摆在那里,方远就算才情逆天,也根本不可能撼动大叔公,想要取代方晟蝶,影响大叔公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而最关键的是,他姓方!正不折不扣的是方家人!
身为一个方家人,就已经决定了他在这件事上的位置非常微妙,只要一个环节处理不好,就肯定背上背叛方家的罪名。
自古以来,死在莫须有这个罪名上的人乏善可陈,但是,死在构陷这个罪名上的人比比皆是,方远没有资格死于莫须有之罪,但构陷他一个背叛方家的罪名,是绰绰有余的事情。
是以,身为人精的方远其实一早就已经看了出来,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站队,一旦自己站队,无论是站在哪一方,也肯定是万劫不复的结果。
站在方家这边,方家村所有外姓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,但若站在外姓人这边,举村上下,所有姓方的人,肯定都会仇视自己。
意识到这一点,方远自然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关系撇清,根本不愿掺和到这件事里面,虽然自己被大叔公坑了一把,但想要拿回自己被大叔公坑走的十五万,只要手里有证据,随时都能让大叔公吐出来。
所以,方远也并没有因为这十五万的事情就出离愤怒,显得格外平静。
倒是那孙天河,听到方远的回答之后,脸色多少变得难看了几分,迟疑片刻,说道:“小远,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?”
“身世?我当然知道。”方远点头,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?我怎么可能连自己身世也不知道?我是方守正和李梅的孩子,这是举村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,我身为他们的孩子,又怎么可能不清楚?
“好,那你知道自己爷爷是谁吗?”孙天河笑了笑,眼中划过了一丝神采。
这个问题,倒是将方远难住了。
说实话,方远对自己爷爷奶奶的确是一知半解,从自己记事起,脑子里就没有爷爷奶奶的记忆。
长大之后,自己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方守正关于爷爷奶奶的事情,但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,一直顾左右而言他,从来也不肯正面回答自己,哪怕是被自己问到无言以对的境地,爹也不肯告诉自己爷爷奶奶的事情。
当然,自己也曾找过其他方姓人打听,但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,没人愿意回答自己这个问题,更多的人也只是拿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敷衍自己,除了加深自己的迷惑之外,从未对爷爷奶奶的情况有过丝毫的解释。
“孙爷爷这么说,莫非知道我爷爷奶奶的情况?”方远沉吟片刻,目光闪烁的开口。
孙天河老江湖一个,这个时候提到爷爷显然是有用意的,不可能只是随随便便的举动。
“当然。”孙天河点头,说道:“不过,这件事我们当年有过约定,不允许跟任何一一个后人提起这件事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方远皱眉,说道:“我爷爷的事情莫非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?”
孙天河迟疑了片刻,老脸上现出一丝出神的神色,似乎在回忆什么事,片刻后,那孙天河才回过神,说道:“这件事我们几个外姓人家族和方家都有约定,禁止向任何一个晚辈透露这件事。”
顿了顿,孙天河接着说道:“但是,现在方家不仁在前,就休怪我们孙家不义在后,是方家逼我们孙家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“我爷爷的事情和方家有什么关系?”方远追问道。
“你爷爷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,但是,你奶奶,就大有文章了。”孙天河说道。
“怎么说?”方远问道。
“你看知道村子里以前有姓季的人?”孙天河迟疑片刻,开口说道。
“季?”方远一愣,这个姓氏他的确听过。
方家村的异姓说起来很多,但仔细统计的话,却发现外姓根本不到十个。
除了孙、刘、李、回、左、陈、穆、萧这几家之外,最神秘的便是那季姓一脉的人。
数十年前,季姓也是方家村的异姓之一,但诡异的是,季姓不仅出现很神秘,就连消失也很是耐人寻味。
村里祠堂收藏了方家村历代叔公记录的地志,这些地志非常清楚的记录了几百年来发生在方家村的每一件事,包括哪家添丁,哪家死人,地志上也有清楚的记载。
而关于季姓一脉的历史,地志上同样有记载。#####